自从第一次从梵兰卡姆斯回来，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艾琳娜在这期间也终于把自己的身体给养好了，虽然健康的肌肉已经没有了，骑士级实力也退步了大半，在暗银堡也没有办法锻炼回来，所以现在看上去依然有点消瘦，但脸上有了红润，气色补回来了。
而就在昨天，艾琳娜终于将四个密文铭刻脑海里了，进入到了一阶巫师学徒，于是今天就赶紧来到阿斯莫夫导师的实验室。
“你来了。”实验室里的样子与大半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阿斯莫夫导师也没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依旧是那一袭深蓝色的绸缎长袍，背对着她。
“是的，老师，好久不见。”
“你今天来是因为突破到了一阶巫师学徒吧。”直接猜中。
“是的，昨天才刚刚成功。”
阿斯莫夫导师听见艾琳娜肯定的答复，转过身，示意艾琳娜和他一起坐下。
“嗯，比我预想的还要早一点，而且精神波动也相当平稳。不错”温和的笑容和赞许的眼神。
‘完全是依靠梵兰卡姆斯带回的资料里面的小诀窍和避开了一些误区，才能这么快。’
“那你今天来也是为了之前许诺的一门药剂学知识吧。”
“嗯，想了解下还有答应好的要来导师实验师帮忙的事情。”先谦虚一下。
“嗯，是因该步入研究学习的正轨了。”
“而且据我了解，你的公共课学的相当不错，很多门课都是A级以上，而且还有在帮助其他人补课。”
阿斯莫夫导师似乎对艾琳娜的学习情况和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艾琳娜一开始有些诧异，但后来也就想明白了，这些导师肯定暗银堡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消息渠道，他们学徒这点动向想掌握起来，太轻松了。
“是的，现在我的公共课除了，初等魔导数学，材料学和魔法阵概念等等三四门课没结束，其他的都已经考完了，我全部合格通过。”
“嗯，学习还算优异，后面也不要放松。后面几门课都是要求比较高的，要认真学习。还有就算基本课程结束了，以后偶尔也会有面向你们的中等课程，多留意，听听对你有好处。”
“是，我会多加关注的。”
“那好，说回正题吧。你也上过药剂学概念这门课了，说说你对药剂学的理解？”阿斯莫夫导师话锋一转，没有直接给艾琳娜讲课，而是先提问。
艾琳娜想了一下“药剂学的狭义定义是通过魔法植物，魔力液体和一些特殊的材料，通过一定配方，由巫师精神力或灵魂力量为引导和驱动引发变化，有目的的产生功能性试剂。广义上来说则是研究试剂药物配置理论，生产技术以及质量控制合理利用等方面内容的统称。”
先背了下定义，看见阿斯莫夫导师没有任何表示，便继续说道：“其中在药剂学中最困难的是对成分变化的把握。每个人的精神灵敏度都不尽相同，药剂师要求更高，因此引入精神灵敏度这个概念，作为参考。其中大致以一百为均值水准，一百以下为钝感，超过两百为敏感，超过三百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好的药剂师。而且至今为止精神灵敏度没有观测手段，只能依靠平时魔法学习操纵和药剂，魔法阵，魔器锻造的难易程度来判断……”
看见阿斯莫夫导师一直不说话，艾琳娜就干脆把前段时间药剂学概念上学习的大部分基础知识全背了一遍，足足背了一个小时。
“嗯，不错，基础掌握的相当扎实。”看见艾琳娜像倒豆子一样说了半天，终于打断了她。
“药剂学的基本概念公共课上会向你们所有人介绍，甚至等你们很多人成长起来，大部分人都会配一点药剂。但是在概念和最基础的上面，就是真正少部分人才可以到达，并可以称之为药剂师的领域了。任何一个巫师能够制造出比他自己低一级的药剂，都算不错了，但是真正药剂师，必须能制造和他平级或者更高一级的药剂，这样才能算合格，甚至有些顶级药剂师能够跨一个大的巫师境界，来配置药剂。”
“而我接下来要教你的则是完整的巫师学徒阶段的药剂师知识体系，我们一般称之为初级药剂学。”
一看见导师要讲重点了，艾琳娜下意识的要掏出羊皮卷记笔记。阿斯莫夫导师则打断了她“你先听我说，重要的知识等会我会给你的。专心听，我只会讲一遍。”
“好的。”放下纸笔，端端正正听课。
“学徒一阶精神力初步萌发，只能进行一些最简单的运用。我相信你也已经试验过了，使用不出任何一个的完整魔法，一个最简单的火球也不行。但是只要你精神灵敏度够高，可以开始尝试配置一些零级药剂。零级药剂就是指对没有任何对精神方面的作用，只对普通人或者巫师学徒的身体有一定辅助的药剂。再上的话，就是一至三级药剂，对应的则是一阶到三阶的巫师学徒。再往上就是正式巫师药剂，这个你就不用考虑了。”
“当然，在同级别药剂中，难易程度和珍惜程度也不同，还会有低中高的区别，这个就很粗略了，要具体药剂具体分析。”
“至于你接下来要真正开始亲手配置的零级药剂，精神力的参与度是很少的，而且步骤极其简单。我对你有信心，不要让我失望。”阿斯莫夫导师很认真的说到。
“我会努力的。”
“嗯”得到满意答案的导师，从那宽敞的袖子里掏出一本羊皮缝制的书籍。
“这是我们一系，又经过我的编写，形成的《初级药剂学》一书的三分之一，等到你能接受更高级别东西时，我会给你余下的。”
艾琳娜起身，双手接过。
“既然你拿到，我要提醒你的是，除非你达到正式巫师出师了，否则没有我的允许，这本书和上面的半个字都不允许透露出去，否则我有权让你付出任何代价。”看到艾琳娜坐了回去，脸色虽然没变，但是语气却冰冷的让人打了个寒颤。
“是，我绝不会透露出去的。”除了发誓，不需要其他回答。
“好，我相信你。”见艾琳娜这样识趣，语气又柔和下来。
“跟我过来。”招呼艾琳娜来到试验区域。
“我今天给你实际演示一遍一种二级精神恢复药剂，它可以在短时间内补充一名二阶巫师学徒的全部精神力，后遗症是三个时以后的二十四时内精神力虚弱。你之前的课程全部是理论课，仔细看好实际操作的细节，我只演示一遍。”
一块相对空旷的实验台上，十几个仪器，在阿斯莫夫导师灵敏的双手，和为了更好指导艾琳娜故意显形的精神力的作用下，数十种各色植物，矿物提取物和溶液混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份标准的二级精神恢复药剂。
淡蓝色的溶液里面似乎还有些细小的光点，在特殊处理过的小水晶瓶里微微荡漾。
直到整个药剂配置完毕，阿斯莫夫导师才开口，再次说话“感觉怎么样？”
缓了一会，“精妙。无论是成分的混合，还是精神力介入的多元反应，数量，时间和各种特性都把握得严丝合缝，完美无缺。”
艾琳娜真的是被震撼到了，虽然前世的化学实验她最高接触的也不过是高中水平，但是一些基本的分离，加热，萃取的操作过程还是知道的，需要的一些机器设备也多有耳闻，然而刚刚阿斯莫夫导师的整个过程，完全是通过魔法和精神力来进行各项操作，没有复杂的机器设备和电能。运用精神力为能量，同时几乎在分子层面上进行操作，以达到完美的制作效果。
艾琳娜一直以来要不接触的就是最基础的魔法，直观上与维多利亚时代没什么区别，要不就是梵兰卡姆斯的最顶级技术，和科幻小说也没什么区别。而这一次，终于直观的见识到了系统的魔法技术的运作。‘这就是真正的魔法系科技吗？’
“还算看懂了点东西。你注意……”阿斯莫夫导师开始逐步逐步的分析给艾琳娜听。
在认真的学习下，时间过得飞快，半天的时间就这样划过。阿斯莫夫导师事无巨细的解释了这瓶药剂过程中的种种操作方法，注意事项和材料问题等等各个方面知识。
在最后，“你回去以后好好看看《初级药剂学》，里面有三个零级药剂配方，你可以从它们开始学习配置，失败了可以把失败品带给我看一下，我可以帮你分析。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开始教你下个阶段。”
“艾琳娜，不要让我失望。”
艾琳娜听着这沉重而又莫名的期望，心中有一丝疑惑，但是又很快打消了，‘这可能就是老师对学生的期望吧？’
“是，我会努力的。”
“嗯，还有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第三天来辅助实验吧。”没有了刚刚的凝重，最后补充道。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没有回话，艾琳娜自觉地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阿斯莫夫导师停下了手中的笔，脸色低沉，自言自语道“终于要完成诺言了吗？不要让我失望。”
后来，实验室里沙沙的笔声飘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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